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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岳:
你好。这是个恶俗的爱情,我总是更愿意把它烂在心里,脸上依旧灿烂,但是你知道,这很痛苦。你看过了太多人的太多爱情,就像医生看到病人,如果不是刀真正割在皮肤上,谁又能体会这到底有多痛?
大学的时候,我们认识并且相爱,他是个努力而勤奋的人,我常常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当他考上公务员而我没有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了不可弥补的距离。果然,毕业后,他母亲至死不同意,理由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我们无法分开,以为时间长了他母亲会慢慢回心转意,但是我们等了一年,她还是丝毫没有改变。他觉得年龄对于女孩子更加敏感,不能再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一个不会改变的答案,就这样,我们痛苦的分了手。他是个很孝顺的人,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孝顺到宁可自己痛苦的放弃爱情而让母亲高兴。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努力地走进他的心里,努力地让他觉得幸福,可这却成了我们分手的包袱。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影子和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想起这些我的眼泪就无止尽的流下来,我甚至觉得不结婚也可以,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当他拒绝和我拉手的时候,我才真切感受到分手是那么令人心碎。他说,我们已经分了,不能再这样。可是我们一个星期前还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啊。我知道他也很痛苦,可是他还是放开了我的手,他无数次跟他母亲谈判过,结果都是不欢而散。他说,他对于他妈就像敌对国一样不可妥协。
连岳,爱情是婚姻的天平里最轻的砝码吗?也许这是个太平常的悲剧,可是它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炎热的夏天就像冬天一样寒心,他曾经跟我说过,不要怕他妈妈,她很善良。这给了我一丝希望,我是不是应该找他母亲谈谈?我该怎么办?你能给我回信吗?
这个世界上,太多人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这在爱情上面,也是如此,考了一个公务员资格,就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了。恶心就像城市的热岛效应一样,让我们无处可逃。总是无可避免地、源源不断地碰见恶心之人。
萨特生活在我们这个空间,也许可以写出十本《恶心》吧?波德莱尔来到当下,想必是可以将《恶之花》的容量增加百倍。
这样的人,分手了,有必要整夜睡不着吗?有必要眼泪流不停吗?这明明是喜事呀。事实再次证明,百分之九十的分手是值得高兴的。一个自以为高不可攀的公务员,仿佛蟑螂与白蚁一样败坏我们的世界,也将败坏你的人生。这种人,你就让他当他的公务员,有什么可难受的。
你问要不要见他的母亲?如果你见他的母亲是为了问候他母亲的母亲,我鼓励你去;如果是恳求她让你嫁入“公务员豪门”,我看还是算了吧。
换在三五年前,我还有点脾气的时候,碰见你男友母子这种人,就会说:“白痴,去死吧!”现在,我理性多了,平和多了,遇上同类情况,可能就无话可说了,只想着如果自己能回到脾气大的年纪该有多好,就可以无所顾忌地说:“白痴,去死吧!”
原来看过一个博彩广告,一对小情人见面,双方几乎要同时说话,女生于对男生说:“你先说。”男生嗫嚅着说出那句话:“我看我们不合适……”女生“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过了一会,男生问:“那你刚才要说什么嘛?”女生说:“现在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了,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昨晚中了一千万。”
一个多么完美的故事,我没有办法描述那个猪头懊恼的神情。
也许你中不了一千万,但是,一个洋洋得意的公务员及其母亲,你可以低看一眼。就是碰见一个部长,他若在恋爱当中以为你要高攀他,我看,都不要太留恋;何况,你离开的,是一个百分之百没有出息的家伙,让他和他的母亲过一辈子吧,这就是所谓的motherfucker吧。
祝开心。
连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