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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吕频(2012妇女传媒监测网络负责人,女性传媒大奖女性榜样奖获得者,网易女人写时评作者。 )
《纽约时报》史上第一位女总编辑吉尔·艾布拉姆森突遭解雇,报社老板小亚瑟·苏兹贝格否认这一决定与传说中的薪酬性别歧视和报社的数字化发展战略有关,而是归因于“编辑部的管理能力”。
但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是真实原因,而且,“管理能力”也摆脱不了性别的取向,比如报道称有员工评论吉尔·艾布拉姆森“一意孤行”,在男女双重标准下,有可能同样的品质在男人就是果敢,在女人才被描述得这么负面。
这件事情的真相或许最终无法确定,即使知情人开口,也仍会人言言殊。但人们怎么理解一件事,与事件本身是怎样,未必是一回事,就像吉尔·艾布拉姆当年上任,未必是老板考虑性别平衡的结果,却被当作一次“性别的胜利”而受到庆祝,这次她的退场,也被解读为一个性别的挫败。职场女性的的酸涩体验,因此事件而而再次共鸣,在推特上吉尔·艾布拉姆森名字的标签下,聚集着女人们对公开或隐形的性别歧视的抱怨。从性别角度解读这一事件的坚持,是其决策者的辩解拦不住的。
究竟,这仍然是一个分性别的世界,能上升到权势高层的女性仍然是少数,在这种情况下,声称她们能脱离性别政治、不背性别的包袱不现实,以及,即使在不那么高的层次上,每个女人的向前一步或放弃,也都是性别的节目。虽然,有些骄傲的女人不愿甚至不屑于此,声称自己靠实力与男性平等竞争,既不受歧视也没有被优待过,但这有些像是对性别阶级的背叛:假装不知道自己是胜过许多同性才被男性社会挑中的幸运儿。至于那些不那么幸运的女人,即使未必能指控某个男老板,但仍然分享了同一个性别的失望,女人是女人男人是人,从职场到更广泛的生活领域,女人能像男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时代远未到来,历史的进步实在太慢。
如果女总编辑对《纽约时报》和整个行业都没那么稀罕,那么苏兹贝格就不需要为他的决定经受性别歧视的猜疑,女权主义者也不会把这一决定的粗鲁与传说中吉尔·艾布拉姆森的个性问题相对照——哦,他可以这样,她不可以。从这个角度说,雇主若希望得到不顾及性别的自由,也需要女性地位的上升,在这个过程中,吉尔·艾布拉姆森做了一次阶段性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