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全国道德模范”刘霆这两天又火了,在经过6个月的变性手术之后,刘霆由一名生理上的男性变为生理上的女性,并更名为刘婷。等了28年,“他”终于可以还原为“她”。
昨天,刘婷举办了“我是女人”的变性手术后媒体见面会,向公众介绍自己的术后身体发生的一些改变和自己的人生规划:希望出版自传体小说拍电影进娱乐圈并未来渴望有自己的孩子。等了28年,刘婷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从出生时起,刘婷就患上了“易性癖”。易性癖,即“性别认同障碍”。什么是性别认同障碍呢?简单的说是指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性别(一般来说指生理性别及引申的各项标签),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种性别。也就是说在自我认知中,她认为自己是娇羞爱美的女孩儿,却不幸困在了男性的躯壳里。
(截图来自日剧《对不起青春》)
在幼儿园的时候,刘婷就喜欢与女孩儿待在一起,最早的性意识启蒙里,她以为长大后自己也会有一对乳房。开心时,她会捂着嘴笑,翘起小指。“从小学到大学,我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刘婷说,她始终在两性的中间地带徘徊。虽然自认为是女生,却因为男性的生理特征而被女生们拒之圈外。而“男生的生理反应、欲望、行为方式我从来没有,是最绝对的边缘人。”
爱情更是至今都没有出现在刘霆的生活里,到现在为止他只暗恋过三个男生,也都止于暗恋,因为他怕别人知道后“会呕吐”。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她的母亲曾经一度对她的行为举止进行干预,以便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男生。
当年,刘婷背着母亲上大学的故事在媒体助推下,影响越来越大。他们母子获得了捐助,2006年,陆永敏接受了免费的肾移植手术。2007年,刘婷被评为道德模范。这突如其来的荣誉给刘婷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在成为模范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变性”就是大逆不道。
“这和很多人眼里的传统道德有很大冲突”,也牢牢将“刘婷”隐没于人前。他要回报社会。既然成了模范,又获得过社会捐助,他就负有道德上的责任。而“变性”在他看来,是道德模范最不能做的事。因此,2009年,在母亲的干预下,刘霆决定“投奔”男同学们,学习如何做男人,可结果并不如人意,那一年的尝试中刘婷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后悔死了”。
在尝试“像个男人”失败后,刘婷决定要进行变性手术。她先是找了心理医生进行咨询,当医生告诉他变性与道德无关,这是个人选择的自由时,她更坚定了做手术的想法,即使会受到外界的鄙夷或歧视,即使可能丢掉道德模范的荣誉。
“以前很难受,像从身体里抽走了一部分。做了手术才感觉到我真的完整了。”这是刘婷做完手术后最大的感受,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在什么场所看刘婷,她都已经完全是一名女性。她可以谈朋友,可以结婚并过夫妻生活,除了不能生育,她完全是一个女性。”刘婷的朋友说。
中国著名社会学家、首位性学女博士李银河女士通过录像为刘婷送上祝福,鼓励刘婷,并充分肯定刘婷事件的意义,她认为刘婷的救助只完成了一半,现阶段的刘婷只是完成了“身”的救助,她呼吁社会需要对其进行“心”救助。
我们中的许多人,由于身边接触不到跨性别者,没有办法体会变性人和其他跨性别人士的内心世界及遭遇。我们应该呼吁公众以更开放、多元的眼光看待性别,去除社会性别刻板印象摒弃对他们的污名化,消除对跨性别者及性别多元实践者的歧视;呼吁媒体以包容、积极的态度关注跨性别者,促进公众对跨性别人群的认知;反对媒体以跨性别者的身份猎奇为视角的污名化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