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一手撑起奢侈品范思哲的她虽是柔弱女子 却也身经百战独挑大梁)
Donatella Versace。图片来源:纽约时报T杂志中文网
“啊,这姑娘是我的型——金发!”
这是 Donatella Versace 和我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带着某种坎普味的、不自然的反讽,这在她高速的话语中时有闪现。这位60岁的时尚设计师声音沙哑,听上去更像斯拉夫人而不是意大利人,开玩笑时会用上一种轻快的、假装高贵的口音,而她说话时是经常开玩笑的。Versace正快活地吞云吐雾,一只她儿子的拉布拉多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把头搭在她膝盖上。她摆了摆白色皮革沙发上的一只豹纹靠枕。“他是不打算走了,”她一边说,一边盯着狗的眼睛,使劲揉搓着他的脖子。“他就待在这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们正坐在她米兰的办公室里,这里明亮、光鲜,跟Roman Abramovich的游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和用她的家族姓氏命名的时装品牌一样,Versace的生活空间也时常能证明,即便俗气的东西,通过华丽的制作水准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在这个以瞬息万变著称的行业里,她的品牌基本上一直未变初衷。Versace是创伤——一次分手,或一次怀孕——之后重出江湖的神器。它时常会唤起一种基于炫耀的、明目张胆的性吸引:蓬松的头发、金属质感的迷你裙、动物图案的配饰。这些都是一位父亲听到“时尚”这个词时会想到的东西。
尽管有花哨的图案和极短的裙摆,Versace的服饰本身是扎实而精致的,一望即知的高品质,让人觉得3000美元买一条裙子其实是公道价。它们还有着意想不到的安慰作用。“试装的时候我总是喜欢问姑娘们怎么看,”Versace说,“我问她们,‘这个穿在身上你觉得自在吗?你喜欢自己吗?,我们是女人——我知道她们是模特——但我们都是女人。”她的解释我觉得有道理。在我穿着Versace的几次经历中,我会感觉到一种别的品牌给不了我的“装扮”感。可能听起来觉得奇怪,但是这些衣服会给我一种身体上的安全。创造它们的那个人,总是喋喋不休地说自己的孩子,请加班的员工吃大餐的事迹也很出名,而衣服也是这样,看上去张牙舞爪,内里却有种宽宏。“我们清楚自己的缺点,”她说,“男性设计师为完美女性做设计;女性设计师为真实女性做设计。”
我是在去年12月中旬跟Versace见面的,那时的米兰市中心有一种浓烈甚至咄咄逼人的奢华。隐藏式的市政扬声器播着圣诞歌,街上装点了细碎的白色小灯,随处可见穿着皮毛里子大衣、稍稍打过一点肉毒素的人们。橱窗里堆满了圣诞装饰,跟杏仁蛋糕和闪闪发光的皮靴摆在一起。Versace公司的总部大楼,就坐落在这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色里。这个品牌是Gianni Versace在1978年创办的;他在1997年遇害后,最小的妹妹Donatella接管了它。她每周在这里要待50个小时以上,一年设计10个系列,照看10亿美元的家业。